陆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,眼神凉得像手术刀。他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,最后,
目光停留在我的眼睛上。然后,他对旁边的人事总监说:“就是她了。”就好像在菜市场,
挑拣一颗最像他想要的白菜。我知道为什么。
因为我有一双和林诗雅——他那位远走异国、爱而不得的白月光,七分相似的眼睛。
我叫沈清欢,从今天起,我的职业是:替身。“沈**,”人事总监递给我一份合同,
笑得客气又疏离,“陆总的意思是,从今天起,您将搬入他的私人别墅。您的任务,
就是扮演好您的角色。作为回报,您弟弟在私立医院的所有医疗费用,
包括后续的骨髓移植和康复,都将由陆氏集团一力承担。
”我看着合同上那个天文数字般的金额,没有任何犹豫,签下了我的名字。我需要钱,
很多很多的钱,来救我弟弟的命。而陆洋,
需要一个能承载他无处安放的思念的、活生生的躯壳。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,公平合理。
搬进别墅的第一天,陆洋递给我一个盒子。里面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,
款式和林诗雅照片上穿的那条一模一样。“换上它。”他命令道,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。
我顺从地换上。他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恍惚,随即又被冰冷的清明所取代。他走过来,
捏着我的下巴,强迫我与他对视。“记住,你只是她的影子。”他一字一句,残忍地宣告,
“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妄想。做好你的本分,钱,一分不会少你的。
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动了别的心思……”他的手指,缓缓上移,轻轻地,抚过我的眼角。
“我会把这双眼睛,毁了。”我心中一片冰凉,
脸上却挤出一个温顺的、甚至带着点讨好的微笑:“陆总放心,我懂规矩。”我的确懂规矩。
我陪他出席各种他不想带商业伙伴出席的私人宴会,因为我的侧脸像林诗雅。
我为他学做林诗雅最喜欢的柠檬挞,哪怕他每次都只吃一口,然后皱着眉说“味道不对”。
我在他深夜醉酒、喊着“诗雅”的名字时,安静地抱着他,任由他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。
有一次,他带我去参加一场珠宝拍卖会。林诗雅曾经在社交媒体上,无意中提过一句,
她很喜欢一款名为“月光之泪”的钻石项链。陆洋毫不犹豫地,以三千万的天价,拍下了它。
全场都以为,这份惊天的宠爱,是给我的。然而,回到别墅,他只是把那个丝绒盒子,
随手扔进了保险柜。那个保险柜里,
装满了各种各样他为林诗雅准备的、却永远送不出去的礼物。那天晚上,他心情很不好。
他把我叫到书房,让我模仿林诗雅的笔迹,一遍遍地抄写她的名字。我写得手腕酸痛,
他却依旧不满意。“不对,她的‘雅’字,最后一捺会有一个很轻的上挑。你没有。
”他用一种近乎苛刻的语气,指责我。我低着头,轻声说:“对不起。
”或许是我的顺从让他感到无趣,他突然烦躁地夺过我手中的笔,扔在一边。“出去。
”他冷冷地说。我如蒙大赦,起身准备离开。走到门口,他却又叫住了我。“等等。
”我回过头,看到他从保险柜里,拿出了一个很小的首饰盒,扔给我。“这个,赏你的。
”我打开,里面是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,市价大概几万块。
和他保险柜里那些动辄千万的珍宝比起来,廉价得像个笑话。我心里清楚,这是在敲打我。
白月光的一根头发,都比我沈清欢整个人要贵重。我只是个赝品,
一个廉价的、随时可以丢弃的替代品。我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,
只是温顺地对他道谢:“谢谢陆总。”然后,我转身,走出了那间让我窒息的书房。
在门关上的瞬间,我脸上的温顺,褪得一干二净。我摸了摸口袋里手机的震动。
是医院发来的信息:【沈**,您弟弟今天的情况很稳定,请放心。
】我看着窗外那轮冰冷的月亮,深吸了一口气。没关系,沈清欢。再忍一忍。
只要阿屿能活下去,这点屈辱,又算得了什么。2在陆洋身边待得久了,
我渐渐摸清了他的喜好和禁忌。他喜欢安静,讨厌任何聒噪的声音。他有严重的洁癖,
家里不能有任何灰尘。他不喜欢吃葱姜蒜,但每一道菜里,都必须放一点点香菜。
他最忌讳的,是任何人,在他面前,提起“林诗雅”这个名字。除了他自己。他可以在深夜,
一遍遍地抚着我的眉眼,梦呓般地喊着“诗雅”。但他绝不允许我,
主动说出任何一个与她相关的字。我是她的影子,却不能拥有影子的名字。有一次,
他的一个生意伙伴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在饭局上,看着我,
笑着对陆洋说:“陆总这位新欢,跟当年那位林家大**,可真是像啊。”话音刚落,
陆洋直接将手中的酒杯,砸在了那个人的头上。鲜血和红酒混在一起,场面一片混乱。而他,
只是慢条斯理地,抽出一方洁白的帕子,擦了擦手上溅到的酒渍。然后,他侧过头,
用一种淬了冰的眼神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说:“谁给你的胆子,去模仿她?”我百口莫辩。
我什么都没做,仅仅是因为“像”,就成了我的原罪。那天回去后,
他罚我跪在书房的地板上,一夜未眠。第二天,那个多嘴的生意伙伴,公司就宣布了破产。
我这才真正意识到,陆洋对林诗雅的执念,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、不容任何人触碰的地步。
而我,就活在这份病态执念的阴影之下,如履薄冰。他对我,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
心情好的时候,他会允许我坐在他身边,看他处理文件。心情不好的时候,
他会因为我泡的茶水温度不对,而让我滚出去。我像一只被他养在笼子里的宠物,
所有的喜怒哀乐,都由他掌控。而我,也尽职尽责地,
扮演着一只温顺、听话、永远不会有自己思想的宠物。直到有一天,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,
说我弟弟阿屿的情况,突然恶化了。我疯了一样,冲出别墅,想要去医院。却在门口,
被陆洋的保镖,拦了下来。“对不起,沈**,没有陆总的允许,您不能离开这里。
”我第一次,对他的人,露出了反抗的姿态。“让开!”我嘶吼道。保镖不为所动。
我只能回去求陆洋。他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,看到我不管不顾地闯进来,
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“出去。”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。“陆洋!”我第一次,
连名带姓地喊他,“我求你,让我去医院!我弟弟他……”他直接按掉了视频会议的静音键,
然后,抬起眼,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“沈清欢,注意你的身份。
”“我弟弟快死了!”我终于忍不住,哭了出来,“我求求你,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!
”他沉默了。他看着我,看着我这张与林诗雅七分相似的、泪流满面的脸。或许是我的眼泪,
让他想起了什么。他挥了挥手,对保镖说:“让她去。”然后,他又补充了一句,
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。“告诉医院那边,加大剂量,用最好的药。我不想我的‘东西’,
因为家人去世而影响‘使用’。”他甚至,不把我当人看。我只是他的一个“东西”。
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、用来缅怀另一个女人的“东西”。我冲出别墅,坐上车,
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。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最后,他还是没忍住,
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,对我说:“沈**,您别太难过了。其实……陆总他,
也不是真的那么冷血。”“前几天,林**养的那只猫生病了,陆总也是连夜派私人飞机,
从国外请了最好的兽医过来呢。”一瞬间,我的眼泪,戛然而止。我突然觉得,很可笑。
原来,在我心里重于生命、危在旦夕的弟弟,在陆洋的眼里,竟然,
还不如他白月光养的一只猫。3阿屿最终还是被抢救了回来。
在陆洋不计成本的“金钱攻势”下,医院动用了最好的设备和专家,
硬生生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我去病房看他的时候,他已经脱离了危险,只是还很虚弱。
他拉着我的手,苍白的脸上,带着一丝愧疚。“姐,”他轻声说,“对不起,
又让你为我……”我摸了摸他的头,对他笑了笑:“傻瓜,说什么呢。我们是亲人,
只要你好好的,姐做什么都值得。”走出病房,主治医生找到了我。“沈**,
你弟弟这次虽然抢救过来了,但情况不容乐观。他的身体,已经对常规治疗产生了抗药性。
唯一的希望,就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,进行移植。”“找到了吗?”我紧张地问。
医生摇了摇头,面色凝重:“非常困难。你弟弟的血型和基因序列都非常特殊,
我们在全球骨髓库里,都没有找到完全匹配的捐献者。”“唯一的奇迹是……”医生顿了顿,
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,“我们发现,你的骨髓,
与你弟弟存在一种极其罕罕见的‘半相合’状态。虽然不是完美匹配,
但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,或许可以……冒险一试。”我的心,沉了下去。回到别墅,
陆洋正在等我。他的面前,放着一份新的合同。“签了它。”他言简意赅。我拿起来一看,
瞳孔猛地一缩。那是一份……无限期的“专属权”合同。内容大致是,
我自愿成为他“永远的”私有品,未经他的允许,不得离开,不得与任何异性接触,
不得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思想和意志。作为回报,他会成立一个信托基金,确保我弟弟,
一辈子衣食无忧,享受顶级的医疗护理。他要用钱,买下我的一生。买下我这个,
越来越好用的“替身”。我看着他,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。
我突然想问他一个很傻的问题。“陆洋,如果……如果有一天,我也生了很重的病,
快要死了。你会像救我弟弟一样,救我吗?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嗤笑了一声。
“沈清欢,”他抬起眼,眼神里的轻蔑,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,“你是在跟我谈感情吗?
”“一个替身,就要有替身的自觉。”“你的价值,就是活着,然后,用你这张脸,陪着我。
”“如果你死了,那你的价值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我会再去找下一个,比你更像她,
也更听话的。”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,那么理所当然。我懂了。我对他来说,唯一的价值,
就是活着。一个合格的替身,是不配生病的,更不配死的。我的心,在那一刻,
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,冷得麻木,失去了所有的知觉。我拿起笔,没有再多说一句话,
在那份堪比卖身契的合同上,签下了我的名字。忍住,沈清欢。只要阿屿能得救,
一切都无所谓了。你不是早就知道,他是个没有心的人吗?你还在期待什么呢?
我收起所有的情绪,重新变回那个温顺、听话的沈清欢。我甚至,主动走过去,从背后,
抱住了他。我把脸,贴在他宽阔的、冰冷的背上。“陆总,
”我用一种近乎梦呓的、温柔的声音说,“只要能留在您身边,我什么都愿意。
”我感觉到他的身体,僵硬了一下。随即,他似乎很满意我的“自觉”,转过身,
将我打横抱起,走向了卧室。那一晚,他比以往任何时候,都要粗暴。他一遍遍地,
在我耳边,喊着“诗雅”的名字。而我,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,看着天花板。
心里在想:没关系,反正,也快结束了。等阿屿的病好了,我就会想办法,
从这场荒唐的、一个人的独角戏里,彻底消失。总有一天,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名字。
我叫沈清欢,不叫林诗雅。4我以为,我的“替身”生涯,
会一直持续到我为弟弟攒够了离开的资本为止。但我没想到,林诗雅,
那个活在陆洋记忆里的“白月光”,竟然回来了。她回国的那天,陆洋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我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我只看到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,第一次,
露出了堪称“欣喜若狂”的表情。他扔下手中上亿的合同,直接冲出了公司。那一天,
他没有回别墅。第二天,各大娱乐头条,都被同一张照片引爆了。
【商业巨头陆洋深夜幽会神秘女子,疑似正牌女友曝光!】照片上,
陆洋站在机场的VIP通道外,将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、戴着墨镜的漂亮女人,
紧紧地拥在怀里。那个姿势,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喜悦。那个女人,就是林诗雅。
她回来了。那么,我这个赝品,也该退场了。我心里,竟然有一丝如释重负。
我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。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,我来的时候,只有一个行李箱,
走的时候,也只有一个。那些他“赏”给我的衣服首饰,我一件也没打算带走。然而,
我等了一天,两天,一个星期。陆洋,没有回来。也没有任何人,来通知我“你可以滚了”。
我就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旧玩具,无人问津。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下午,别墅的门铃响了。
我以为是管家,打开门,看到的,却是林诗雅。她本人,比照片上更漂亮,
也更……有攻击性。她穿着最新款的高定连衣裙,手里挎着**版的爱马仕,浑身上下,
都散发着“我很贵”的气息。她摘下墨镜,用一种审视的、带着敌意的目光,打量着我。
最后,她的目光,停留在我的脸上。“果然很像。”她轻哼了一声,那声音里,
带着一种正品对赝品的、天然的优越感。她没有经过我的允许,就径直走了进来,
像个女主人一样,巡视着这栋别墅。“Hanting呢?”她问,语气理所当然。
“陆总他……没回来。”我低声说。“没回来?”她皱了皱眉,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
对我笑了笑,“也对,他现在,应该正忙着为我准备接风宴。毕竟,
我才是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人。”她走到我面前,用涂着精致蔻丹的指甲,抬起我的下巴。
“你叫什么?”“……沈清欢。”“沈清欢……”她玩味地念着我的名字,
“我听Hanting提过你。他说,你很乖,很听话。”她凑近我,
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蔑地低语:“一个连自己的名字,
都不配拥有的影子,一定很辛苦吧?”我没有说话。她似乎觉得很无趣,松开我,
走到客厅的沙发上,优雅地坐下。“行了,你也别站着了。Hanting说,
他今晚会带我回来。你去厨房,准备一些我喜欢吃的菜吧。”她报出了一长串菜名。
都是我曾经,为了模仿她,费尽心思去学的。我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我的手,在身侧,
悄悄地握成了拳头。“怎么?听不懂人话?”林诗雅的脸色,沉了下来,“还是说,
你这个替身,当久了,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?”我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看着她。
“林**,”我用一种无比平静的语气说,“我是陆洋花钱雇来的‘替身’,
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厨子。您想吃饭,可以让管家去请特级厨师。”林诗雅的脸色,
瞬间变得很难看。她大概没想到,一个她眼中的“赝品”,竟然敢反驳她。
就在她准备发作的时候,别墅的大门,开了。陆洋,回来了。他看到客厅里对峙的我们,
愣了一下。随即,他的目光,越过我,落在了林诗雅的身上,瞬间变得温柔似水。“诗雅,
你怎么自己过来了?”林诗雅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、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,
跑到他身边,挽住他的胳膊。“Hanting,我……我只是想你了,想早点过来看看。
可是……可是这位沈**,好像不太欢迎我……”陆洋的脸色,立刻冷了下来。他转过头,
用那双我最熟悉的、冰冷刺骨的眼睛,看着我。“谁给你的胆子,对她不敬?”我看着他,
看着他怀里那个颠倒黑白的女人。我突然觉得,这七分相似的眼睛,真是我这辈子,
最大的不幸。白月光回来了。他的梦,也该醒了。而我这个活在梦里的鬼影,也终于,
可以解脱了。5我以为,林诗雅回来后,我很快就会被“遣散”。但出乎我意料的是,
陆洋并没有赶我走。他只是,把我从主卧,赶到了别墅最偏僻的一间客房。我的身份,
从一个专属的“替身”,变成了一个……可以随时被传唤的、备用的影子。林诗雅,
理所当然地,成了这座别墅新的女主人。她搬进来的第一天,
就把我房间里所有带着我气息的东西,都扔了出去。包括我种在窗台上的那几盆小小的多肉。
陆洋对此,不闻不问。他的所有时间和精力,都放在了林诗雅身上。
他为她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,为她买下了市中心最贵的penthouse,
为她一掷千金,只为博她一笑。他像一个终于找回失落珍宝的国王,
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的女王面前。而林诗雅,也心安理得地,享受着这一切。
她要他给她买最新的高定,要他为她的家族企业注资,要他陪她参加各种名流派对,
以满足她那日益膨胀的虚荣心。她要他的钱,要他的权,要他给她的一切。唯独,
不要他的心。我常常在深夜,看到陆洋一个人,坐在书房里,疲惫地捏着眉心。而林诗雅,
则在外面,和她的那些富二代朋友,彻夜狂欢。有一天,陆洋的胃病犯了,疼得脸色发白。
他让管家给林诗雅打电话,想让她回来陪陪他。电话那头,
是嘈杂的音乐和林诗雅不耐烦的声音:“我在做SPA呢,让他自己叫医生!多大的人了,
还这么娇气。”电话挂断了。书房里,一片死寂。我默默地,去厨房,
为他熬了一碗温热的、养胃的小米粥。我端进去的时候,他正坐在黑暗里,
像一尊孤寂的雕塑。我把粥,放到他手边。“趁热喝吧。”我说。他没有看我,
只是低低地问了一句: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没睡?”“……睡不着。”我们陷入了沉默。
良久,他才端起那碗粥,一口一口,慢慢地喝了下去。喝完,他突然开口,
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。“沈清欢,你觉得……人,会变吗?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我只能说:“可能会吧。”他嗤笑了一声,像是在嘲笑自己。“是啊,会变的。
”他记忆里的那个林诗雅,是会在他生病时,笨手笨脚为他熬粥的女孩。
是会因为他省下早餐钱买了一支廉价的玫瑰花,而感动得掉眼泪的女孩。是那个,
穿着白色连衣裙,站在阳光下,对他笑得一脸纯粹的女孩。而不是现在这个,满身名牌,
满口都是生意和金钱,连他生病都不愿意回来看一眼的,陌生的女人。他的梦,
正在一点点地,出现裂痕。但他不愿意醒。或者说,他不敢醒。他害怕承认,
他执着了这么多年、甚至不惜找一个赝品来缅怀的“白月光”,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。
承认这一点,就等于否定了他过去所有的深情和等待,那会让他看起来,
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所以,他只能,一边忍受着林诗雅的予取予求,一边,
在我这个“赝品”身上,寻找一丝丝过去的、熟悉的慰藉。比如,
他会在林诗雅又一次深夜不归的时候,把我叫到书房,让我像以前一样,陪着他,
安安静静地,看他处理文件。他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说。但只要我在这里,这个空间,
似乎就能变回他熟悉的、安宁的模样。他要她的钱,他却问我粥暖不暖。这何其荒谬,
又何其可悲。我看着他日渐憔悴的脸,和眼底那挥之不去的、深深的失望。我心里,
没有报复的**,反而有一丝……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,淡淡的心疼。
6陆洋和林诗雅之间,爆发了第一次,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争吵。起因是,陆洋的竞争对手,
用了一份极具诱惑力的合同,想从林诗雅的家族企业那里,挖走一项核心技术。
陆洋希望林诗雅能拒绝。但林诗雅,却动心了。“Hanting,这只是生意!
”她在客厅里,尖声说道,彻底撕下了平日里温柔可人的伪装,“我们林家,
不是你的附属品!谁给的价高,我们就跟谁合作,这是天经地义的!”“生意?
”陆洋的脸色,阴沉得可怕,“你知不知道,这项技术一旦落到他们手里,对我意味着什么?
”“我当然知道!意味着你的市场份额会被抢占,意味着你的公司会损失几十个亿!
”林诗雅冷笑道,“但那又如何?我们林家,能赚到实实在在的十个亿!Hanting,
你不能这么自私,只想着你自己!”“我自私?”陆洋被气笑了,他指着这栋别墅里,
所有奢华的装饰,指着她身上那件价值百万的高定,“林诗雅,你回来这几个月,我为你,
为你们林家,花了多少钱,你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“那是我应得的!”林诗雅的表情,
变得有些扭曲,“这是你欠我的!是你当年,一无所有,眼睁睁地看着我出国,
是你没本事留住我!现在你功成名就了,补偿我,难道不应该吗?
”“补偿……”陆洋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,眼神里,最后的一丝光,也熄灭了。
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孩,是会因为他没钱,而偷偷把自己的饭卡塞给他的人。而不是现在这个,
理直气壮地,跟他讨要“补偿”的女人。他的梦,彻底碎了。那天晚上,林诗雅摔门而去。
陆洋,喝得酩酊大醉。我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躺在游泳池边,手里还握着一个空酒瓶,
半个身子,都浸在冰冷的池水里。深秋的夜晚,凉得刺骨。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
才把他从水里拖出来,扶回了房间。他浑身湿透,烧得厉害,嘴里却还在不停地,
喊着那个名字。“诗雅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我为他换下湿衣服,
用热毛巾一遍遍地擦拭他的身体。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。
他睁开眼,那双因为发烧和醉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,迷离地看着我。他把我,当成了林诗雅。
“诗雅,”他把我拉进怀里,紧紧地抱着,像个无助的孩子,“别走……求你,
别再离开我了……”他的力气很大,我根本挣脱不开。温热的、带着酒气的呼吸,
喷洒在我的耳边。我能感觉到,他哭了。这个不可一世、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,哭了。
为了一个,根本不值得他爱的女人。我的心,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又酸又涩。
我放弃了挣扎,只是轻轻地,拍着他的背,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童。“我不走。
”我低声说,“我在这里。”或许是我的声音,让他感到了安宁。他渐渐地,停止了颤抖,
沉沉地睡了过去。我看着他熟睡的、毫无防备的脸。这张脸,英俊,冷漠,
曾经带给我无数的屈辱和伤害。但此刻,在这张脸上,我只看到了,深深的疲惫和……脆弱。
我突然发现,在不知不-觉中,我已经习惯了在他身边。习惯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味,
习惯了他深夜里翻动文件的声音,习惯了他喝粥时那细微的、满足的叹息。我这个替身,
好像,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。就在这时,我看到他的手,无意识地,
紧紧地攥着我胸前的一枚衣扣。他睡着了,也不肯放手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我低下头,看着那枚被他攥在手心的、廉价的塑料衣扣。鬼使神差地,我伸出手,轻轻地,
覆在了他的手上。那一刻,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。他那紧皱的眉头,缓缓地,舒展开来。
他呢喃了一句梦话。这一次,他喊的,不再是“诗雅”。而是,含糊不清的,两个字。
“……清欢……”他第一次,在我身上,看到了“我”的影子。而不是,透过我,
去看另一个人。7陆洋的身体,在那次争吵和大醉之后,彻底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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